“跑什么跑,小婊子没看出来啊,挺有料!”
“给老子老实点。”
乔然脚踝一痛,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,她倒在了一片柔软上,后背清晰的触感让她狐疑的皱起了眉头。
从悬崖摔下来,没有粉身碎骨,那也是半身不遂呀。
愣神间,布料被撕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只感觉前胸一凉,一个人影倾斜下来,乔然顾不上狐疑,偏头瞧见床头柜的台灯,她毫不犹豫伸手拿了过来,朝着面前人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。
男人吃痛,恼羞成怒一巴掌扇了过来:“贱女人,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?我去你妈的,要不是看在你是乔柔送过来的,老子稀罕碰你?”
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脑袋,发现掌心一片湿濡,温热的液体从脸颊滑落,意识到什么,原本猥琐的目光变得冰冷,他现在只想弄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。
乔然屏住呼吸,握着台灯的手有些颤抖,她似乎被下了药,身体明显不适,这种情况下,为了保持清醒,她咬破了自己的舌尖,眼看男人要对自己动粗,她提着一口气,抡起台灯不管不顾用力砸了过去。
男人没想到原本像条死鱼的女人会继续动手,心中恼怒之余,他没有防备,不得不躲开。
乔然像是发了疯一样,嘴中的血腥味狠狠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,坠崖前的一幕幕从眼前划过,她的胸腔内憋着无限的仇与恨。
闪躲间,她看清楚了男人的脸,随后便震惊了,熟悉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。
三年前,她主演的一部电影扑街了,她在化妆间说了激烈的言辞,因为一句这是角色要求,不是她的问题,被有心人拍成短视频发到网络上,随后便迎来了全网黑。
那是她人生最低谷的一段时间, 顾默轩为了安慰她,便带着她出去旅游,入住酒店的时候,却遇到了猥亵男对自己欲图不轨, 她运气不错,被好心人救下。
这原本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,回国后偶然在一次在酒会上,她遇见了那个猥琐男,一番打听才知道那个人就是乔柔新剧的制片人,当时好心人救了自己便消失了,她被随后赶到的顾默轩安慰了一番,那件事就算是被糊弄过去了。
现在想想,原来顾默轩和乔柔三年前被勾搭在了一起。
愤怒的情绪像是一团炸开的火焰,迅速燃烧在乔然的每一个细胞,看着眼前闪躲的男人,她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打他,这一刻,她没有深想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,她的情绪都被怒火侵占。
男人喝了不少酒,动作有些迟缓,被打了狠了,他跳起来躲开。
乔然像是魔怔一样,紧追着他不放,那阵仗就好像不弄死他,就不会罢休,男人心口一紧。
刚刚进来的时候,他反锁了房门,现在钥匙还在枕头下面,他必须立马离开这里,离开这个危险的女人。
乔然强撑着身体,一只手举着台灯,一只手扶着腰,对准男人的身体,用力扑了过去,她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渗人,右手上的白皙的台灯染上了鲜红的血渍,看上去诡异又恐怖。
男人躲闪不及,拿沙发上的枕头挡了一下,随后他用最快的速度冲到床边,刚刚摸到了钥匙,一回头便看见台灯朝着自己脑门砸了过来,出于本能他偏头躲开,台灯砸在了他的肩膀上。
“贱人,是乔柔把你送给我饱餐的,你冲我发什么疯!”肩膀上的刺痛让浑噩的男人清醒了不少,他冲着乔然怒喝。
今天出门没看黄历,他要先保命,看着乔然赤红的双眼,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,朝门口跑去。
见状,乔然心头升起不能让这人离开的念头,她举起还握在手中的台灯朝男人掷了过去。
台灯准确无误砸在了男人后脑勺上,只见男人身形晃了晃,然后重重栽在了地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乔然似乎没有听见一般,走过去又补了几下。
环视房间一圈,她看见了不远处单人沙发上的休闲外套,不知怎么的,眼泪不争气的潸然落下。
这件外套是她给顾默轩买的,是她去法国取景时,找当地一个著名设计师定制的,当时因为时间很赶,她拆了巨资。
因为花了不少心思,顾默轩很喜欢,这件外套是他私服中穿的最频繁的一件,她的心情不言而喻很开心。
但,她却在坠崖前看见这件外套系在乔柔的腰间。
她是有多蠢啊,自己的未婚夫跟 继姐厮混到一起几年,她居然毫无所查,不仅如此,她还规划了两人的未来蓝图。
她准备跟顾默轩结婚后,便隐退当全职太太,安心抚养两人的爱情结晶。
无言的讽刺直逼心头,乔然无力的瘫坐在地上。
耳边似乎传来敲门声,原本闭上眼的乔然猛地睁开眼睛,她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,手无意识在四周摸了摸。
这一刻她犹如惊弓之鸟,撑着身子走到茶几前,从水果篮抽出水果刀紧紧地握在手里。
呼吸变得急促了几分。
叩叩叩。。。
这一次,她清晰地听到了敲门声,她壮着胆子问:“谁?”
刚刚费尽全力解决了一个麻烦,乔然现在的身体已经经不起折腾,她尚未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,外面的人会不会是乔柔不放心派来的?
这一点,她十分不确定。
这一切极有可能是顾默轩跟乔柔串通好的,她不能掉以轻心,她轻轻地挪动身体,缓缓朝门口靠近。
虚弱的脸上冒出 豆大的汗珠。
忽的,敲门声变成了拍门声,乔然吓得浑身一个激灵,她举起了手中的水果刀,这时候却发现自己这只手隐隐在发抖,她干脆双手握着刀,声音警备:“你找谁?”